再見, Sugar!

2002-12-29 to 2011-02-24
終於在今天不捨不捨還需捨下的心情, 請醫生出診的來到Sugarland Plus, 替Sugar打針, 讓牠離開已壞掉的臭皮囊。

由心臟開始有事, 兩條大動脈被血塊倒塞, 下身不能動, 到肺績水同時缺水, 擔心SCI的血管倒塞, 腎的EPO太高導致尿毒或貧血, 驗血出來肝指素不好再加上天生腎多囊症pkd, 要小心用藥分量。然後發現胃有異物, 影響食欲。因為唔食野, 變成有腹水同肚皮薄, 肚仔漲漲。我這個仔, 真係心肝脾肺腎都中哂, 咁樣的情況下, 尋日仲有力咬我隻手指, 咬到流血流到染濕成張紙巾都未止血。Sugar, 你真係好好野。

主診醫生在星期三的覆診說, 如要處理他胃口的問題, 最治本的方法是開刀做手術, 取胃裡的異物出來, 然後再要插胃喉進食。我和xx 有幾年前得知他是pkd貓之後, 已經立決Sugar要做一隻happy cat, 如果要他每天吃藥才可能長命多些, 我們寧願他每天也開開心心的做個Sugar大爺。這點, 由始止今, 我們也沒有改變我們對他的承諾。

本來醫生要做完哂野,晚上10點幾先過得黎。上天很好的, 今天安排到醫生有另一個出診個案在失午間, 所以醫生便可行過方便, 主診陳醫生和實習的李醫生在4點半左右就來了。陳醫生問了些簡單問題, 就準備好落藥了。他跟李醫生說:「你要不要摸下Sugar, 同佢講下野? 你同佢最熟, 照顧得佢最多。」李醫生坐在地板上看著Sugar, 說不用了, 他怕自已忍不住, 控制不到自已情緒。 嗯, 短短兩星期的時間, 看來Sugar KO了這個李醫生的心。 記得李醫生跟我說過, 他看見Sugar由最差、最低點的時候, 很努力的自已爬上來到穩定的狀況, 他是一個生命的戰士。這個李醫生正是當日我在診所裡大吵大鬧時, 他第一個說開貓袋給他看看Sugar的人。他是第一個診所裡看見Sugar的人。在最初第一、二日留院期間, 他每隔十至二十分鐘就偷看Sugar的情況 (Sugar說他好煩, 齋望又唔做野), 到深夜亦是如是。怪不得Sugar貓說想告訴那個那個人(李醫生), Sugar說: 「多謝佢信我, 那時得佢相信我會好番。」點都好, 今日見到李醫生跟隨著陳醫生出診, 這也算送了仔仔你一程, 對吧。

本想控制在打針走時, 自已不要哭, 但最後還是忍不住。只是練習到只流眼淚, 沒有哭聲。真的好難不哭啦! 醫生離開後, 我在皇帝仔身邊唱了首歌, 要乖囉。其實你下一步要怎樣做就怎樣做啦, 要再來跟我們一齊? 要留在光光到? 還是有其他東西要做? 一切你想、你喜歡的, 就隨你自已意願的去做吧。什麼也一樣, 什麼也可以啦, 知道嗎? 姐姐我, 明白的。

之前我還執意想他自然方法的離逝, 要離逝時有佛經法號歌聲陪伴著, 要覆上陀羅被, 要點著紫色的香。但Sugar不只一次的告訴我, 他無需要這些。什麼叫真正的無分別心和完全接納生命所出現的東西? 就是不執著以為是好的東西, 就算這是佛法的東西。一有執念, 所謂好的, 甜美的, 也會腐壞。不信? 在等著醫生來的時候, 我用 hard disk 播放著六字大明咒, 才說笑的跟xx說不停重覆一首歌, 會不會有點悶時。當醫生開門進來, hard disk就壞了, 音樂自已停了, 之前燒的紫色香, 也剛燒盡熄了。打針的過程, 沒有之前預備的東西, 而那些預備的東西, 正正是Sugar說他不需要的東西。

唉, 我這隻仔, 比單單的聽經諗經, 像更高一層呢。

六時, 火化公司來到收了遺體。我們忙著清理家裡的東西, 因為Sugar始終傷風, 我們亦要替金金考慮和照顧照顧, 立即清場和做清潔, 來一個場地和氣場的清潔。 如果沉溺和擁抱著已過去的悲傷, 那麼, Sugar大師會罵我啊。

其實Sugar罵得我好凶的, 他又長氣呀。

My Son,
Thanks so much being my son this life.
We all love you.

No coming, no going,
No after, no before…

I hold you close to me,
I release you to be so free,

Because I am in you,
and you are in me…
Because I am in you,
and you are in me…

- PLUM VILLAGE CHANT -